文学如何面对市场？ ——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有感

发布时间：2014-11-21

中共最高领导人亲自主持召开文艺座谈会，广泛听取文艺界的意见，在中共历史上只有两次，第一次是1942年的延安时期，由毛主席亲自召开。距今已72年了。第二次就是前不久在北京由习近平总书记召开的。在座谈会上，习总发表了重要的讲话，内容丰富，涉及的问题很多，可以说是全面总结了新时期以来我国文艺界的发展和现状，指出了存在的问题，也阐明了文艺工作在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地位和作用，提出了希望和要求。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一次会议，必将对我国文艺事业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

就我个人的学习体会而言，我对习总讲话中感受最深的是这样的话：文艺要讲经济效益，更要讲社会效益。“文艺不能当市场的奴隶，不要沾满了铜臭气。”这句话对所有文艺家和文化产业从业者都是一记警钟，值得时时反省。毋庸讳言，随着中国商品经济的发展，金钱崇拜，物质主义，犬儒哲学，享受主义等等思想习气大有甚嚣尘上之势。整个社会风气为之一变，文学一贯所具有的崇高追求和价值体系受到严重冲击。所谓文学边缘化是的确存在的。人人都知道，现在看书的人少了，看文学书籍的人更少了。同时，我觉得更为严重的是：出版界也由于种种原因，被市场牵着鼻子走，成了经济效益的奴隶，什么书好卖出什么书，什么书赚钱出什么书，把社会效益抛到了脑后。当然，我理解出版社的苦衷，在他们的背后有许多复杂的原因，也不排除政府的责任。但是，上述问题是的确存在而且非常严重的。就来我本人为例来说，前几年我辛辛苦苦花了六七年时间写出一本在内涵上有深度、在文体上有创新的小说来，得到了作家和专家们的一致好评。结果因为不能迎合市场趣味，思想性太强，文学性太浓，没有看点或买点，不能找到出版单位。其中有出版社嫌其题材“敏感”，想出又害怕担责任，这也是一个严重的阻碍文艺发展创新的普遍问题。

前些年把市场的作用置于高于一切的地位，我认为是偏颇的，甚至可以说是错误的。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对于经济运行的确具有规律性作用；遵循市场原则的确是经济的规律。但一个社会除了经济之外还有许多领域，而文化或文学艺术是不能完全放到市场上去的。因为文学是有关精神的领域，它本身与经济有联系也有矛盾，一个追求精神，一个追求金钱，让精神俯就金钱，精神还有什么引领作用？让文学经受市场检验，其实就是放任自流。市场关注的是销售，一方面，迫使某些缺乏坚守精神的作家为改变生存状态而变节。另一方面，让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目的的市场去筛选作家作品，有良心有担当有创新敢于抗争的作家无疑只能遭到市场的排斥和打压，作品不能面世，束之高阁，甚至闷死在抽屉里。即使自费出了书，由于评论界的风气被三十殆尽，也得不到社会的关注，倒是劣货假货借着权和钱的力量赢得一片吹捧，鱼目混珠，误导读者，劣币驱逐良币，既打击了真正的好作品，又对社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除了吃饭穿衣之外还有许多需要，文化就是这样的领域，文学就是这样的领域。没有文化的国家是强大的吗？没有文学高峰的民族是伟大的民族吗？一个人两个人不读书可以，一辈人不读书可以，全国人都不读书，几代人都不读书，可以吗？这些道理已经是常识了，无需我唠叨，为这些常识而唠叨我感到害羞。市场是把双刃剑，唯市场马首是瞻必将使文艺家的创作走进死胡同。

市场的负面影响还表现在劣质艺人劣质艺术的泛滥成灾。正是所谓市场，唯金钱至上，只讲经济效益不讲社会效益，才使庸俗低级的东西赚了大钱，一场走穴捞金百万；相反，文字作品的稿酬十多年不动，一个严肃作家发表作品所得的稿费菲薄得可怜；如果他没有机会成名的话，数年的辛苦创作的报酬还不如建筑工地的打工农民。

司汤达曾说：“我为100年后的读者而写。”今天的作家却不能这样想，在当今“不出版即死亡”，哪怕你写出了旷世杰作，如果今天不能出版，马上就被流行于市场的庸俗作品淹没，永世难见天日，永世不得翻身。如何处理文学艺术与市场的关系，是有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存在的一个新问题新矛盾。我以为，在这个问题上，政府的管控职能不能放弃，责任不能丢掉，完全扔给市场的做法已经显出了相当严重的问题。

我们正处在转型和变革的时代，在文艺问题上，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冲击和挑战，我们的文艺出现了很多混乱现象，解决好文艺创作的外部环境问题已经突显。我们应该把发展高雅、深刻、崇高和优美的文化作为全社会的共识，建立我们的社会文化和精神的核心价值体系，从社会环境和时代精神背景上，为文艺的发展创建一个和谐、健康、发展的生态。

习近平同志指出：“创作是自己的中心任务，作品是自己的立身之本，要静下心来、精益求精搞创作，把最好的精神食粮奉献给人民。”作为一个作家，我认为这些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宁愿自己的书不出版，也决不粗制滥造，我要竭力创作出无愧于作家称号。

作者：襄阳作协副主席 隆中文化名人 散文家 席星全